蜈蚣状的缝合伤口如利剑,狠狠刺进了高尘的心窝。
“疼吗?”低不可闻的轻音,沙哑至极,甚至染上几分微颤。
孟慕晴眼圈酸胀,吸了吸鼻子,笑着摇头。
不痛的,一点一不痛。
这伤能换来他的平安很值得!
看着她甘之如饴的模样,高尘的心一阵抽疼:“傻姑娘。”
天底下怕再难找出比她更笨的人了。
傻吗?
孟慕晴顿时失笑,如果这样做很傻,那她愿意做个傻子,只因为那人是他啊,是拼尽全力要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比起他的付出,她受的苦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清讫。”高尘沉声唤道,“去叫师傅过来一趟。”
“是。”清讫在门外应声,没过多久,得到信儿的白胡子慢悠悠晃进了屋。
“难得你还想得起为师。”他还以为一见着徒媳,徒儿就把他忘到天边去了。
孟慕晴撑着木椅的扶手想起身见礼。
“不用讲究这些俗礼。”高尘摁住了她的肩膀,不许她动弹。
“徒儿说得不错,自家人无需客气。”白胡子罢罢手,从善如流地说道。
孟慕晴固执的施礼,他老人家是高尘的师傅,亦是她的长辈,礼不可废。
白胡子既欣慰又觉无奈,真不知该说她礼数周道,还是该说她太客气。
“师傅,劳烦您为晴儿诊脉。”高尘侧过身去,拜托白胡子出手。
徒儿有求,做师傅的哪有不应的?
白胡子仔细替孟慕晴查探过伤势,又诊过脉,神色颇有些几分凝重,连带着高尘的心,也狠狠跳了几下。
“星罗爵炎那狗贼欺负你了?”白胡子气呼呼地问道,“这伤说起来不严重,好好调理顶多七日就该结痂,为何到现在仍无愈合之势?而且,你这脉象分明是大病初愈,他把你掳去,难道没寻大夫为你诊治?没好吃好喝地招待你?”
噼里啪啦的一通质问,速度快得孟慕晴压根来不及阻止。
她满怀忐忑地看着高尘,不知该怎么解释。
“师兄。”高尘俊脸暗沉,仿佛能滴出墨汁。
小黑在院中听到呼唤,当即拔脚入屋。
“晴儿的伤,为何迟迟不好?”她不说,他只能向师兄求教。
若当真是星罗爵炎虐待了她,这笔帐,他定要连着之前的仇一并讨回来!
危险的暗芒在他深幽的瞳眸中翻涌,冷芒慑人。
小黑面庞一僵,抬眸看了看孟慕晴。
他是该照实说呢,还是该替她隐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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