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桃花沟高级公寓陈彩云的门关得紧紧的。李升东按响了音乐铃声，许久没有人开门。他轻声骂了一句“他妈的！”便拨通了陈彩云的手机。
“林老板吗？我是谁？听不出来了吗？”
陈彩云能不知道是李升东么，她在江尾没有异性朋友。她只是连续数日听不见李升东发脾气而已：“副局长转了正，春风得意，扬眉吐气目光远大，与市长称兄道弟的，心目中还有我的位置，可笑不可笑。”
“我来找你，不就说明你在我心目中还是占有很大空间的么，告诉我，你在哪能里，我驾车来接你。”李升东想，给她房子时自己应该留一把钥匙的。
“李升东，有好车不用太可惜了，山道弯弯小心些。”
陈彩云站在江堤上，风中的身影如一杆船帆，她的丝绒短大衣在风中叭啦啦响。
李升东把车停在江边公园门口，朝陈彩云走去：“陈彩云！”呼唤声急促。
陈彩云丝毫不动，李升东用手扳过她肩头时，他看见被风刮乱的面孔上一片沧桑感，“你怎么啦？”
“没什么，李局长，我正在祷告，我知道江尾是相通的，我在凝视北方，我的家。”
“女人过了十八岁就没有家了，就会有另外的家。”
“是啊，我的家呢？”陈彩云双目痴痴看着李升东。
“可以寻找啊，苏州、无锡、江尾、五官镇还有你的家么？”
“你对我是这样安排的吗？”
“新时代，什么都是可能的，你知道，我不可能抛弃家中妻女父母，我们之间只有朋友关系，偶尔娱乐一下，也是双方快活，不存在任何权利和义务的。”
“现在已经没有道德遗责这一说法了，我知道，我和你李升东是平等的，从来没有，我把自己看低了，要是那样，我在你眼里更是一分钱不值，你今天就不会想起来看望我。”
“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不高兴的事了，作为朋友，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该给我打电话么。”李升东挽着陈彩云朝车子走去。
“我不想领先任何人，我正在考虑该如何面对眼前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知道，王小雅加盟八仙酒店让你太尴尬了。”
“人人都在变，我也在变，可没想到才一年时间不见，王小雅变得如此让人惊奇。”
“林小姐，请上车，我们去你住的公寓吧，春晚的江风会让人冻出病来的。”李升东打开车门。
“作为女人，三十出头就不能在这种娱乐服务业混日子，我考虑该做些什么？”陈彩云对李升东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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