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如雨。
眼前的一切说不清是景还是血,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他拿剑指着她的胸口,而他的胸前也染上了殷红的血迹。
眼眸冷若冰霜,掩饰不住的失望透顶。
剑稍已有一段陷入她的胸口,殷红诡异的血从她胸口大片涌出,渗入血红的嫁衣中。
那一刻的他对她已经绝望了,好似心脏的某一角被人生生剜去了般,空了,也没了……
她一双剪水秋眸潋滟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包罗世间万象星罗。
垂眸定定落在胸口的那把剑上,朱唇微启,“阿朽,太心软会害死你的。”
声音轻轻地飘入耳帘,他微怔,眼神复杂晦涩。
她在企盼他尽快杀了她吗?
女子泛白的玉指抚上那把利剑的剑身,触手生凉。
喃喃低语着,“一念漏?”
闻声,他不经意地怔了怔,望向手中的那把冷剑。
一念漏……
他以为她早就把它给忘了,不想她竟还记得。
那把剑是她及笄之日亲手赠与他的。
那日,她对他笑着说:“剑以表心。”
那时,他却把她的话给会错了意。
一个慌神,他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去,却被她死死握住了剑稍,剑锋划破她掌心的皮肤,有血顺着手掌滴下来。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事到如今他却还在逃避。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女子巧笑倩兮,眉间一点朱砂似锦上添花,将女子衬托得愈发灵动妖艳。
她吟咏着诗,每向前迈入一步,剑便刺入胸口一分。
如此令常人难以承受的痛楚,她却连眉也不蹙一下,依然轻笑。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她又向前迈入一步,嘴角噙着一丝温柔到极致的笑。
那笑在他看来却是残忍无比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最后一步,利剑刺入心脏,一股心头血喷涌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半空中桃花翻飞,让人眼花缭乱,恍惚中,一抹红影滑落。
他顿时慌了神,拔出剑,将她逐渐瘫软下去的身体抱在怀中,嘴唇泛白,微微颤抖着。
随即,他发出了人生中最悲恸的哭声,“江有俟……”
她太累了,已经累到睁不开眼去瞧瞧他的样子了,内心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他们也算是缘尽了。
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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