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向着凤乐菱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她不小心跌入玉清湖里,被容芷困在西海中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可是不管哪一次天尊都来救她了。
这一次,他还会来吗?
凤乐菱在水中想,咸腥的海水不断地从七窍涌入,她想,大概是不会了,她想若真的就此出不去了,他可会在今后的某个时刻忽然想起她来,想那个丹穴的小帝姬怎么不来缠着他了?
他可会觉得有些许孤寂和落寞?
或许会,或许不会。
意识迅速地流失,凤乐菱闭上眼睛之前似瞧见了一个身影,她想看清楚一些,却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是你吗?天尊。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声音一开始像远在天边般,她听不真切,但是她很想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人,“天尊…天尊……”她不自觉地呓语出来。
那个声音停了停。
然后她听到他喊“小凤凰”,恍惚间似还觉得出了一丝落寞,但她无法分清这落寞来自哪里,是她心底还是那声音中。
凤乐菱睁开眼睛时,连卿那张令人发指的盛世美颜就近在咫尺,近得呼吸相闻,近得若不是她此时睁开了眼睛他可能便要给她渡气了。
“你…醒了?”连卿离开她些,动作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不自然。
凤乐菱看着他,确切地说是在观察他。
连卿更加不自然,“你,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你是真的连卿吗?”她问他。
连卿被她问得懵了懵。
“在你之前我还遇到了天尊,可只是幻象,他很快就消失了,你?”
“我不会消失。”连卿打断她,“我来救你了,小凤凰。”
他看着她,这世上还未有一个人叫他如此心疼,就连绯月也没有过。
他拨开她额上湿淋淋的发丝,“对不起,小凤凰,我来晚了。”
凤乐菱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暖流,其实她刚才有些害怕,不,是很害怕。
没错,她怕死,人在越有留恋越有牵挂的时候就更害怕死亡,何况这世间还有那么多值得她眷恋的,她不舍的,她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事想做,她不能死在这灵虚之境。
“不,你没有来晚,你救了我,连卿。”她对他说。
连卿却摇头,“小凤凰,我……”
他早就该到她身边的,在她失去法力时,在她被人欺负拔掉凤羽时,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同她道,“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谁也不行。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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