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在角门遇到了崇义。崇义突然从柱子后面闪出来,把绣儿着实吓了一跳。
“绣儿,你去哪儿?”崇义为绣儿撑起油纸伞。
绣儿躲开雨伞:“去崇福那儿打油。”
崇义复又把伞撑在绣儿头上:“你把油碗给我,我替你打去。”
“不用。”绣儿不理崇义走进淅淅沥沥的残雨中。
崇福倒油时闻到了绣儿身上的清香,那香味锐利得像刀划过崇福的鼻腔。
“绣儿你身上有荷包?”
“嗯。二太太给的。”
“快摘了吧。”崇福神情紧张地说。
“为啥?”
崇福的眼神在躲闪:“莫多问。快些摘了扔掉,免得惹祸上身。最好扔到寨壕里让水冲走。”
将近三更天时诸克己才进屋。何秀儿听到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又小心翼翼地上床。男人很小心地脱衣,掀被,然后滑入锦被。何秀儿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好面对男人,男人抱住了何秀儿。何秀儿反抱了男人把他拢在怀中。她感到男人在战栗。男人的头抵在何秀儿的胸前,蜷缩了身体像一只受了伤的逃兽。何秀儿睁开眼,发现诸克己正望着她。何秀儿复又闭上眼,她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像消融的雪,渐渐地变得松软,直至化成一滩清水。何秀儿的手在诸克己羸弱的脊背上轻轻摩挲,想把这个男人冰冷的心暖热。
诸克己的眼泪静静地滑落到何秀儿的胳膊上,烫烫的,火一般。
“睡吧。”何秀儿轻声说。
诸克己叹息一声,松开抱何秀儿的手。
“秀儿,你恨我吗?”
“恨过。”
“现在呢?”诸克己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觅食的猫一般晶亮。
何秀儿在枕上摇头。
诸克己如释重负:“秀儿,你答应我一件事儿。”
何秀儿在黑暗中等待。
“给我生个孩子,必须是个小子。”
“你有崇文和崇武何必再强求?”
“不,”诸克己又抱住了何秀儿,“秀儿,我就要和你有个孩子。”
“崇文不好,你不是还有崇武吗?”
“莫提那贱种!”诸克己突然提高了声调,“今后莫和韵秋走得太近,记住。你这次小产以为是动了胎气……”说到紧要处诸克己突然住了口。
“那是因为什么?”何秀儿伏在诸克己胸前盯着他的脸。
诸克己用目光做着回应。
两个人在无声地交谈。
何秀儿出了一身的冷汗。
云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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