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刚巧接到木的电话，他要结婚了。他问我过的如何。
当时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体检单上“有疑似胚囊在子宫内”等怀孕迹象。一时耳朵犯鸣，
直到对方连叫了我四五声我才作答，
“恭喜…”慌忙挂了电话。
是谁的？
脑海中的弦“蹦”地断了，不知道，三个月前我刚好和木分开，和务做‖爱。
本以为总该平定的日子。，由于上帝无理头降下的这个难题，再起波澜。
晚上和务说好的水族馆乏然无味地回绝，我将手机关机，在灯火阑珊的夜色里，开启封闭模式。
如果豌豆是条鱼，会有多快乐？没有过短的反射弧，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地过着七秒清理一次的新生活。
饿了适量补些虾米，困了找个有漂亮珊瑚，松软海藻泥的角落休憩。
可以追随鲨鱼庇护下的阴影；可以在月光撒上礁石之际聆听鲛人唱歌；可以游到水天一色，蔚蓝的终点线；可以…
可惜，豌豆就是豌豆，到死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操控。
我将头埋进膝盖，破灭的遐思和现实的冲击有种挫败感。
那几乎下意识摁到小腹的手，致使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挪移，并告诉自己在这里面已经生存了一个小碗豆，他的眉目也许像木，也许像务。
他呼吸着你呼吸后的空气，汲取着你汲取后的营养，他分享了一切，包括你爱的人！
惊出一身冷汗，流动的血液凝结成血块，邦邦作响。
我不敢继续病态的假设下去，我怎么会变这样，我妄图去扼杀一个和自己有莫大渊源，骨肉相连的无辜生命。心跳滞停了几下，在突如其来的惶恐中，我发现没人倾诉。
————还是不打搅木了吧。
一番挣扎后，务在电话里将进十分钟的沉默让我焦虑。再三确认对方没有断线，手机没有静音，无数种答复从闲置的右耳飘过，我是实在别无他法。
“打掉吧”
如此恍然的镇定，好像听到了某处“噼里啪啦”的动静。跟一千零一夜里丧失意识的人偶一样，做不出反应。
手机从手心滑落，没来得及接收我后知后觉单音的回应。
其实你还是瞧不起，看不上我吧。
我懂，墙上那么肮脏的蚊子血怎配与床前那道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相提并论，只是习惯了自欺欺人，不愿说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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