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襄白,不知道七八九为了保护她暗地里做的什么,这边看着东都最高的建筑走,等到她真的,摇摇晃晃地登到大殿之上,那大殿,便熊熊地烧了起来。
烈火中心,不过是他。
他在烈火中心,她在烟尘之外。
他在高堂之上,她在齑粉之中。
满襄白从大殿门进,绕过烧焦的宫人的尸体,踩着窒息的空气,登到那摇摇欲坠的王座之上。所有雕梁画柱,霓裳华服,于一场火之后,全都化为了干净。
这或许是火存在的原因。如果是人的一个粘性出现了,那火星儿便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了,满襄白相信,当时的情形大略是这样的:他看了她一眼,为错以为,她刚刚看了他。
四目相交,熊熊的火便烧起来了。而相对无言,人间的雪也便下下来了。
现在,是湿冷的初冬。
等她屏息到了他的身边,抬眼望着他所见的风景,而并无半分意味,揣摩他的心事:这里,他们脚下的这里,绝对可以说是,整个满泗视野最好的地方。
背靠险峻南地,目视辽远本疆,仿佛是中原边上,战乱边上,尘世边上,一个极佳的观景台。夕阳西下,人影长殿,寂寥生津。再想月亮,又是另外一种绝佳的气味。
“你,来的好晚。”
“……如若小满再慢一点儿,王爷就要硬生生烧死在这火场里不可?”
满襄白回答说。她现在,没有了平常的语气之外的任何语气。
而安定沽云回答她的,不过是沉思,还有凝望。
时间尽头,天地相交,沉默的巨人。
漆黑的甬道。这条河,永远都不会停歇,而这条河,仿佛根本没有行走——这和十年之前,又有什么不同。
一场火,起起落落。
将时间烧断,将情感绵延。
十年之前,烈火将他烧成空壳。
“……”
他微笑以对。看天地之间,已经幡然全覆,但她平静依旧。足矣。
我已经企盼了那么久。
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所以,我也不会让你失望。
“襄白。”
“嗯?”
“……我,不是安定沽云。”
“……我爱你。”
“我知道,安定沽云,对你们来说,不过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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