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舞儿，我们办一个养老院吧？”
我想我问舞儿的这句话是二十年前就该问的。只不过，二十年前，我们不会称“养老院”，我们不知道怎么个“办”法。但重要的是我们这样“想”了。有了“想”，一切不就有了动力吗？它是善良与博爱的别称，是上帝对施予者的眷顾。它让一颗慧心生发企盼并富予它无尽的力量。它深深根植在我和舞儿两个幼小的心灵里，让我们相互吸引，从朦胧到清晰，从幼稚到成熟。很难想象我和舞儿不是都拥有一颗从善如流的心就能如此相互吸引。它写在舞儿明亮的眸子里；它刻在我忧郁的性情中。
我为什么才四岁上就对舞儿一见倾心？除了她的美，不是因为她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那份可怜吗？我为什么遭了舞儿抛弃却断指相送？除了她要给我初夜权，不是因为她脸上写满了负疚之情吗？我为什么能够容忍舞儿再次嫁给螃蟹？难道我不是看准了舞儿为了挽救孩子而牺牲自已？我为什么对舞儿痴心不改却在君儿弃我之后迟迟不敢与舞儿见面？难道我不是自愧于舞儿为了不愿伤我父母而又一次应允我母亲牺牲爱情？（我跟父母大吵大闹；而她牺牲于无声无息！）她在孤寂中受难，却在孤寂中奉献。她反哺毁她今生的文老师；她垂怜形同于路人的夫子科夫妇；她照顾一个临终老太甚而顾不得宝贝女儿多沙……
她把上帝藏在心中！
上帝告知她的亲友和相交：这个女人与上帝同在！
我最早感知了上帝。于是我对舞儿一眼望穿。
上帝对我说：你们两个携起手来！
可是上帝又一手制造了我们的苦难；它要考验我们的爱情。
不知我和舞儿还面临着怎样的曲折。
我是一个男人，我发誓我将为舞儿做到最好。
我要完成舞儿心中的那个梦想——她从来没有说出口，可是我二十年前就知道它了。
不信吗？请看，舞儿听过我的话，那扑闪闪的眸子是如何光亮！如何穿过梦想的星河而四射于我的眼前！它绝不是怀疑我痴人说梦或心血来潮，而是惊奇一个远古的呼唤怎么兀地响彻耳鼓。
可怜的舞儿，她对心中那个美丽的梦无能为力，她甚至把它珍藏在遥远的回忆中。
我要让遥远回归眼前。我要做一只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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