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深夜，深色。
这是一个萧索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快要来临的气息。
空楼，八根雕花柱子红漆斑驳，脱落得像那门前的老松树，栏杆上满是灰尘，飘逸的布帏早已撤走，只有几缕旧蛛网扮演着布帏随流动的秋风摆动。
秋风瑟瑟然，将那在枯树上摇曳的树叶卷走，又一挥手将那残叶抛到湖水中央，打破了水中明月的圆满。
明月惨白，惨白得就像站在空楼中的那个人的脸，那本应该是一张笑眯眯的脸，他叫张笑，他很喜欢笑，开心的时候笑起来特别可爱，像孩子一样天真，生气的时候也笑，却笑得令人发毛，数钱的时候他笑，看见漂亮女人的时候他笑，睡着的时候他也在笑，甚至杀人的时候他还在笑。
可是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一炷香之前他还在醉花居喝酒，酒醒后却在这样一个没有人迹的地方，他自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四周安静得如死去一样，安静到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从来就没有人生活过。
忽然，水面下传来了笑声，张笑是笑的行家，他曾经狂笑，大笑，偷笑，奸笑，阴笑，冷笑，但从来没有笑出过这样的声音，他也从来没听见有谁这样笑过，笑得人毛骨悚然，笑得人魂魄不安，他宁可这里还是像刚才一样死寂也不希望听见这样的笑声。
可是笑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猖狂，那不是一个人在笑，而是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更多人，不！那不一定是人。
突然，笑声停止了，就在刚才那片落叶漂浮的地方，涟漪渐渐变成了水波，最后像是沸腾了一样，白色的水花翻腾着，向四周漫开。那水波的中央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浮了出来。
张笑虽然很害怕，可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便走近想看看到底水里面是什么，是一条窜出来换气的大鱼？是水草带出的气泡？还是
水波中慢慢升起来两顶高高的帽子，一黑一白，帽子上还有字，只见白色的帽子上写着：“你也来了”。黑色的帽子上写着：“正在捉你”。帽子下面是两张拖着长舌的脸，那舌头鲜红得像刚吸了人血一样。“黑帽子”面如黑炭，穿着黑色长衫，手拿黑色哭丧棒。“白帽子”面如墙灰，穿着白色长衫，手拿白色哭丧棒。再无知的人也知道，他们是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直直站在水面上，长衫下面看不到脚，就像飘在水面上，两人没有看张笑，一个朝一边飘去，中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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